36 圣诞前夕

    “莱克特先生啊, 博文广知, 厨艺高超，还是个出色的心理医生？”加雷斯吹了汉尼拔一通，疑惑的看着凯, “怎么了？”

    凯瞪着一双死鱼眼看着他。

    加雷斯皱眉:“凯先生你不要看谁都像坏人。”

    “呵，这话倒是耳熟，貌似莫德雷德进入圆桌的时候你也这么对我说过。”

    加雷斯在凯走后陷入沉思，凯这个人虽然嘴巴坏剑术差，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优点, 但是他从不无的放矢。

    看来要注意一下他的邻居了。

    凯先生也真是, 如果真的是坏人他为什么不找到证据向警方投案呢？

    阿尔托莉雅趁所有人都不在厨房的时候溜了进去, 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盘抹茶慕斯蛋糕，摘下挂在墙上的刀具就要切蛋糕。

    “我来吧。”

    阿尔托莉雅差点切到手。

    一双苍白修长的手捏住刀的两面, 手指灵活的转了一圈就已经握住了刀柄，他安静的切蛋糕，让原本因为被发现而有些局促的阿尔托莉雅都安静下来。

    他把蛋糕递过去, 阿尔托莉雅道谢后接过来，刚想去找叉子, 叉子就被递到面前了。

    “谢谢。”

    “不客气, ”加拉哈德看着她, “您没吃饱吗？”

    “呃……龙的胃口有点大。”

    “所以需要通过进食的方式补充魔力。”

    “咳咳咳咳！”

    加拉哈德安静的送了一杯水, 好像早有预料一样。

    “大量的进食并不能是长久的办法，需要补充魔力吗？我可以……”

    补充魔力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体/液交换。

    所以……

    “我不同意！”莫德雷德瞬间忘记自己正在偷听中, 蹦哒了出来。

    加拉哈德笑了笑，向她走了过去，莫德雷德警惕的看着他，“你做什么？真打起来我未必怕你！”

    他扶着她肩膀，把她180°转了个方向，推出厨房，锁上房门一气呵成。

    莫德雷德:“……”

    “我建议您找个清水池好好洗洗脑子。”门那边传来凉凉的讽刺，语气和莫德雷德印象中加拉哈德嫌弃兰斯洛特一样。

    把搞事情的莫德雷德弄出去之后，加拉哈德转过身面对阿尔托莉雅，想起莫德雷德说的话，莫名的脸红起来，“不是莫德雷德请的那个意思，我是说圣杯可以……”

    他是寻找圣杯的骑士，被圣杯承认的骑士，圣杯其实一直在它身边。

    “我感觉得到那神圣之物，”阿尔托莉雅放下蛋糕，抬手按在了加拉哈德的胸膛上，“它在这里，它是你的心。”

    “不需要这样做，加拉哈德骑士。”

    阿尔托莉雅放下手，在光线昏暗的厨房里，白皙的脸庞上仿佛笼了一层柔光，看上去温和而脆弱。

    “我还不是那个值得你牺牲生命的王。”

    加拉哈德的目光中带着某种了悟，“你把未来的您和现在的您分开了是吗？你觉得您现在被吾等骑士尊敬爱戴是因为未来的您吗？”

    “我想，那就是事实，虽然不应该那么想，但是我很难将未来的我和现在的我看做是一个人，加雷斯骑士和兰马洛克骑士说了很多未来的事……他们并没有看我，而是看着未来的某个人。”

    阿尔托莉雅一开始还会跟着向往那个未来的自己，后来却越来越郁闷。

    “希望您不要责怪他们，他们只是太崇拜王了，甚至崇拜着王踏过的每一粒尘土。”

    “原来这就是您的烦恼，我明白了。”

    少女骑士遇到优秀的骑士想要和他们成为好朋友好兄弟，然而这些人总是balabala她以后如何如何，态度总是尊崇仰望。

    那位王会习惯这些事，少女骑士却不得不钻一些牛角尖。

    “这件事急不来的，他们对您的态度已经是习以为常的，您放心，时间会让他们看到差异的。”

    “我没有很多时间了。”

    加拉哈德一怔，看着她湖绿色的眼睛，纤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了一小片阴影，仿佛某个宁静的岛屿。

    “所以说要不要补充魔力？不用我的心，莫德雷德卿的方法也没关系。”他说完都想自己打自己了。

    然而阿尔托莉雅并没有感到羞涩不好意思，而是冷静的说:“我只愿与所爱的人亲密，相信你也是如此。”

    加拉哈德:“……”

    不愧是他加拉哈德的骑士王！

    “既然被你发现，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的历练即将结束，应该回到大不列颠了。”

    加拉哈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最先感到的是悲伤，王已经要开始那样不幸的人生了吗？然后是感叹自己的运气不佳，才刚刚和王见面，王就要回去了。

    “他们都知道吗？”他听见自己这么问。

    阿尔托莉雅摇头，不知不觉又开始咬蛋糕，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苦恼神情，“连凯哥哥都不知道，我应该如何说呢？”

    “您还是不擅长处理离别这种事啊，如果说不出口的话，那么写下来如何？”

    加拉哈德给了阿尔托莉雅灵感，她顶着凯一头问号买了好多贺卡，等知道这是要送人的时候，凯随口嘲笑了一句:“好土的圣诞礼物。”

    阿尔托莉雅差点没把他接窗户扔出去。

    没错这就是她准备的圣诞礼物加离别礼物，被凯这么一说，她也有些忐忑，在学校里都是互送贺卡的，也有些同学会送她花什么的……在学校里很平常的事会不会在别人眼里显得很幼稚。

    比如说泽维尔先生罗杰斯先生斯塔克先生佩普女士娜塔莎女士，他们看起来很成熟的样子……

    这时阿尔托莉雅想到了一个人。

    “阿尔托莉雅？”

    “是我，彼得，打扰吗？”

    “不打扰不打扰！”

    手机对面一阵兵荒马乱噼里啪啦，然后才听到他的声音。

    阿尔托莉雅得知他在开学的时候要去纽约州立大学，现在正在和人组队自由摄影。阿尔托莉雅有些好奇的问他这个圣诞节怎么过，毕竟梅女士有自己的活动，只是晚上在一起吃饭。

    彼得也没什么安排，不过就是在家里研究自己的工作服，听阿尔托莉雅这么问，心里一动，问她:“那天你有安排吗？”

    “有啊，要陪在家人身边。”

    果然……彼得像个放空了气的气球。

    “彼得，你的圣诞礼物挑好了吗？”

    “还没……”

    “我们约个时间，一起去吧。”

    阿尔托莉雅小算盘打的很好，彼得和她差不多大，她只要看他买什么礼物，学着一点就可以兼顾到给同学的给成年人朋友的。

    “呃……为什么是我？我觉得你认识的人里斯塔克先生就很不错。”

    阿尔托莉雅有一瞬间疑惑他怎么知道她认识托尼·斯塔克的，但是没有深想，“斯塔克先生和我年纪相差太大了。”

    所以大概不能选出这个年纪比较适合的礼物。

    放下手机，阿尔托莉雅又想，嗯，一个人参考性不够的话……

    她又打出去了一个电话。

    “喂，你好。”

    “斯宾塞先生，我是阿尔托莉雅。”

    “我知道。”

    “……”

    “……”

    突然冷场。

    阿尔托莉雅总有种他们那边还挺热闹的，她一个电话过去就冻结了气氛的感觉。

    “您忙吗？我是说我有事拜托您。”

    “有案子？你找个地方躲起来，我马上到。”

    阿尔托莉雅:“……”

    “不是，您误会了，”阿尔托莉雅哭笑不得的说，“我想请您一起和我挑选圣诞礼物，如果您也没有买好的话。”

    “圣诞节是一个宗教节日，用于纪念耶稣的诞辰，我不是基督教徒，所以……”

    这是手机对面突然传来不小的杂音，阿尔托莉雅把手机拿的远了一点，等她再把手机放在耳边的时候已经没有报什么希望了，之前斯宾塞先生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他不会去。

    “可以，哪天去？”

    他是这么说的。

    阿尔托莉雅:“……”

    变卦变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她说了时间，然后开心的说:“我还有一个朋友也要一起去，我介绍你们认识。”

    “既然有人陪你，我就……”他突然倒吸一口冷气，“……那我也要去。”

    阿尔托莉雅倒有些担心了，“真的不勉强吗？”

    “不……勉强。”

    电话刚刚挂断，有两个地方就炸掉了。

    复仇者大厦。

    托尼·斯塔克苦大仇深的盯着今天刚雇佣的童工，彼得被他看的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摆放了。

    “行了，托尼，别把小蜘蛛吓跑。”娜塔莎调侃了一句。

    这个时候佩普进来把文件放下，问娜塔莎发生什么事了，娜塔莎说:“阿尔托莉雅邀请我们的新人挑选圣诞礼物，无视了某个土豪。”

    佩普挑了挑眉，“听起来真是明智的选择。”

    “我也这么觉得。”

    托尼自然是听见两个女人的话了，没有回头，语重心长的对彼得说:“来试试新的战衣吧。”

    彼得突然兴奋:“给我的？”

    “当然，换完了咱们打一架，成为超级英雄不能松懈啊，蜘蛛男孩。”他格外咬重了男孩这个词。

    彼得:“……”求放过qaq。

    另一边某家中国菜餐馆，饭桌上一片寂静。

    瑞德不安的看了看沉默的吉迪恩，再看向抢他手机又踩他脚的摩根和艾尔，小声说:“要不然我还是不去了。”

    阿尔托莉雅的房间外。

    “父王她……”莫德雷德大受打击。

    “挑礼物竟然不叫上我们吗？”加雷斯有些难过。

    “……”兰马洛克看着墙壁仿佛上面长了一朵花。

    “决定了！我也要去，偷偷的，你们呢？”

    莫德雷德说着，另外两人沉默了一会，默默点头。

    凯站在楼梯下，一脸关爱智障的神情，“这群家伙……”

    加拉哈德若有所思的看着扶额的凯，“您会去吗？”

    “去，怎么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x12

    *

    机智的阿尔托莉雅?

    然而……

    彼得←不是蜘蛛侠的时候就是个社障。

    瑞德←不是有案子的时候就是个社障。

    偷窥的圆桌骑士:“走了走了毫无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