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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这个女儿极少主动进入这个院子,只因院子里有两个孩子。
    “溪儿,你怎么过来了?”
    江氏把孩子往怀里带了带。
    “娘,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
    时溪往江氏对面坐了下来,还不忘看向江氏怀里的孩子。
    那孩子眼神有些怯怯,想看又不敢看时溪。
    时溪心底莫名心酸。
    两个孩子都两岁了,她抱他们的次数屈指可数。
    如今两个孩子见到她,都是小心翼翼,时溪心底微微发酸。
    往日里活泼好动,更甚至是一个小霸王的时初小团子,在自家老母亲面前,也变成一个乖巧的小鹌鹑。
    “没有什么可准备的,抄了家,什么也带不走。”
    “有些重要的,已经通知了你外祖家。”
    “如今,只等着抄家的圣旨。”
    江氏脸上闪过一抹悲伤,继续帮小团子穿衣服。
    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压抑起来。
    时溪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江氏。
    “娘,如今天气热,为何给初初穿如此多的衣服?”
    时溪不解。
    “流放之路路途艰苦,风餐露宿,官府不允许带包裹上路,娘只能给孩子多穿些衣服,路上也不至于冷到孩子。”
    江氏满脸凄凉。
    “外婆,猪猪热,猪猪不想穿。”
    小团子有些抗拒穿衣服。
    大热的天,孩子怎么也受不了。
    “娘,如今天气大热,若是穿多,孩子会热到,容易中暑,倒是反而适得其反。”
    时溪劝说道。
    江氏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若是这样做,还没有走一天,孩子肯定会中暑倒下。
    闻言,江氏的手顿了顿。
    不禁潸然泪下。
    “孩子,是外祖母对不起你。”
    “是外祖母连累你了。”
    江氏抱着孩子忽然痛哭起来。
    小团子不知外祖母为何忽然哭,自己不自觉跟着哭了起来。
    顿时,院子便响起祖孙两人的哭泣声。
    时溪一脸无措。
    房内的时衍闻声出门。
    便瞧见自己的外祖母与妹妹正抱在一起痛哭,还有坐在一起的母亲。
    小小年纪的他,是个早熟的,他今日便听说了他们时家即将被抄家流放。
    虽然他不明白那其中的含义,但下意识知道这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这件事情,全府今日的气压极低,全府上下,没有一个人的情绪是好的。
    小小年纪的他很是敏感,很早便懂得察言观色,早就便察觉到其中的因果关系。
    想来,外祖母大哭,肯定是因为抄家流放的原因。
    小小的男子汉,手紧紧握在一起。
    若是傅家的老太太看到此刻的时衍愤怒的小模样,肯定大为震惊。
    时溪余光看见在门口处的小人儿。
    心中一软。
    虽然她是穿书来的,但两个孩子是这具身体生出来的。
    心底莫名有些心疼两个孩子。
    长期以来,得不到父爱,也得不到母爱。
    从小便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虽然外祖一家都很爱两个孩子,但依旧是寄人篱下。
    没有谁,愿意过这样的日子。
    正当气氛压抑时。
    门外响起丫鬟慌张张的声音。
    时溪明白。
    该来的还是来了。
    前来下旨的,正是皇上身边的德福公公。
    此时,前院已经跪满了时家人。
    德福公公看了众人一眼,旋即发出尖锐的声音响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时家时宁郎滥用职权,贪污受贿。”
    “且私通外敌,蓄意谋反。”
    “朕闻之,大为痛心。”
    “念其曾为北朝国做出贡献,可免去一死。”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抄其全家,流放南荒之地,生死勿论,钦此!”
    时家众人闻言,心如死灰。
    老太太更是直接昏死过去。
    “娘!”
    “娘!”
    ......
    时家人顿时乱成一片。
    德福公公只是淡淡瞧了眼。
    旋即朝官差们示意了一下。
    “赶紧把粗布麻衣都换上。”
    一名官差上前,随手给时家人都丢去粗布麻衣。
    被流放的犯人,是不可以衣着光鲜靓丽。
    时家人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乖乖换上。
    “德福公公,两个孩子还小,穿不下这粗布麻衣,可不可以允许他们穿着这身衣服?”
    江氏偷偷塞了些银子给德福公公,乞求道。
    方才趁乱之际,还是给两个孩子套上了两件厚衣服。
    德福公公看了一眼那两个软萌软萌的小家伙,犹如观世音菩萨前的那两个散财童子,心底莫名一软。
    想到平日里时宁郎对自己还算不错,于是点点头。
    “谢谢德福公公,谢谢德福公公!”
    江氏连忙感谢道。
    而时溪则是在老太太面前蹲下,给老太太掐住了人中。
    片刻后,老太太才悠悠转醒。
    瞧着眼前凌乱的府邸,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时家门外,此时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全是来看热闹的人群。
    今日一连抄了好几个家族。
    这些看热闹的百姓一路追随着官兵。
    时家是最后一家,看热闹的人最多。
    好在时家没什么名气,这些年也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坏事,倒是没有被围观的人扔臭鸡蛋。
    但是不好听的声音不绝于耳,特别是针对时溪。
    “这时家多年来也没有什么问题,咋无缘无故就被抄家?”
    “这还用问嘛,肯定是时家大小姐那个扫把星造成的。”
    “你们瞧瞧,自从时家大小姐的丑事出现以后,他们时家的日子就一日不如一日,如今更是被直接抄家流放。”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只能说时家都是被时家大小姐给连累的。”
    ......
    时溪一路听着那些不好的言论,脸上表情丝毫不变。
    到了城门口,便看见城门外已经有好几家的犯人在等候。
    许多亲人前来城外送别。
    时溪一家最是冷清,因为时宁郎本就是草根出生。
    好不容易在京城站稳脚跟,便遭遇变故。
    在城内并没有什么亲人。
    有的,也只是江氏的娘家人。
    而她的娘家人,早已在流放前联系。
    见各家都有亲人来送行,时家人看得一脸羡慕。
    正当快到出发时间时。
    缓缓驶来一辆低调的马车。
    马车是在时家面前留下。
    时家人见状,纷纷朝马车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男装打扮的女子缓缓从马车上下来。
    时溪一眼便认出了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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