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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三门大神通,《河洛奇书》中还记载了三百六十二门邪门诡异的奇术。
有身法,有易形术(变化之法),有天机术,有望气与遮蔽气象之术
种类丰富,包罗万象。
全都是威力巨大,实用性极强,却对长生久视没卵用的奇术。
只要学会这本《河阳奇书》,立即成为一名江湖老手。
无论面临什么危机,都能从容应对。
忽略书中简陋的炼气之法,《河阳奇书》几乎是小羽这辈子见过的最高等“秘法书”。
九曲黄河阵图中蕴含云霄娘娘的大罗道,价值当然远超《河阳奇书》。
但首先九曲黄河阵图并非现成的秘籍,没法直接修炼。
能在阵图中领悟多少,全靠个人的机缘与悟性。
其次,大罗道是炼气之法,并非讲述神通与道术的秘法书。
对此时的小羽而言,《河阳奇书》依旧价值巨大。对她实力的提升,堪比一头北冥大鲲或天鹏。
不过,她让赵高交出《河阳奇书》的主要目的,是打算借助《河阳奇书》,推衍“河阳叟”的真实身份。
如果书中以炼气之法为根本,是一套成体系的秘籍,会比较容易分析出它所属道派。
就像小羽一旦在神州使用《宝箓仙章》的符箓秘术,立即被别人认出来,确定她和太一道关系不浅。
现在《河阳奇书》中九成九的内容,都在讲述各种稀奇古怪的“奇术”。炼气部分很短很简单,炼气术与奇术之间又不成体系、没有关联。
倒是不容易看出其来历。
小羽怀疑“河阳叟”就是故意将各种乱七八糟的奇术糅合在一起,弄成一个“拼好团”秘籍。让人看不出它的根由,猜不到他的真实身份。
将灵玉中《河阳奇书》的内容大概看过一遍,羽太师拿出神龟壳,闭眼默默推算。
大概半炷香的时间之后,“啪嗒~~”
她手中的神龟壳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下,而羽太师本人,仿佛被无形之棒敲在脸上。
嘴里发出一声闷哼,身子往后仰,屁股下的老爷椅“吱呀”一声,竟崩断了半截椅子腿。
“狗入的!”羽太师骂了一声,重新坐直身子,看着赵高冷笑道:“你看到了,看清楚了?现在还敢说自己不是‘苏妲己’?”
赵高心中不安更浓,嗫嚅着问道:“太师,刚刚发生了什么?老奴不太明白。”
“你不明白?《河阳奇书》中有一门‘沙河奇术’,是天仙级别的天机术。你没修炼过?”羽太师喝道。
赵高不敢继续装傻,道:“老奴看得出来,太师是在掐算什么,结果遭到了反噬。可老奴不晓得太师掐算的目标是什么呀!”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河阳奇书》的主人!”羽太师道。
赵高盯着她的脸庞仔细打量,依旧眸如秋水,面似芙蓉,神采照人,没半点内伤或灵魂受创的迹象。
“太师神采依旧,看来反噬并不严重。河阳叟肯定不是凡俗,有点小反噬也正常。”他心里有些失望。
若河阳叟真的强大如女娲娘娘,羽太师起码得七窍喷血。
“小反噬?”羽太师冷笑道:“让我力量失控,把椅子腿都崩断了。金仙大能都没这种能力。”
“河阳叟比金仙大能都强?”赵高惊疑道。
“起码是一位准大罗。你一个人到中年的老穷酸,有什么值得一位准大罗看重?”羽太师道。
河阳叟的身份与来历,没有推算出来。对方的道行,却有了一点眉目。
普通仙人没能力编写实战力如此强大且诡异的“奇术合订本”。
关键是《河阳奇书》中的一些秘术,小羽明显感觉它们是河阳叟原创,很新。
秘术有技巧、法则、大道三个层次。
技巧未入道,不会影响盘古世界的大道与法则。
神通达到了“法”的层次,就会涉及到法则之力——要么创造新的法则,要么引动已有天地法则的力量。
如此,就能通过与神通对应的天地法则交感(此时小羽已拿到《河阳奇书》,可以尝试去修炼),确定它被创造出来的大概时间。
如果小羽的道行再提升一两个档次,甚至能算出世上有多少人修炼过此法,修炼此法之人位于何方。
大概在道祖或者大罗金仙的眼里,所有修士头上都有一根根因果丝线,它们分别连接不同的法则与大道。
“是呀,一位即将证道大罗的仙人,除了天生的缘分,还能看重老奴什么?”赵高喃喃道。
羽太师嘲讽道:“还不死心?我问你,女娲娘娘看中了狐妖什么?
容貌和身份,是苏护女儿苏妲己的。
狐妖就提供了精神意志。
可狐妖有什么精神意志?
残忍邪恶,阴险狡诈,贪婪无度一句话概括,没有人性!
你自己什么德行,你不晓得?”
胡亥恍然大悟,又指着赵高,高叫道:“赵高敢弑君篡位,的确残忍邪恶,阴险狠毒,贪得无厌,胆大妄为。
这种精神品质,可不就是‘女娲娘娘’最看重的?
常言道,三岁看到老。
当时赵高已经人到中年,性格习惯已经定型。
河阳叟身为大仙,肯定能掐算出来,他的这种性格,将来遇到机会了,会做什么事儿。
赵高,你果真就是‘苏妲己’!”
赵高忍不住,回怼道:“陛下,你也是苏妲己!你是大苏妲己,老奴顶多是‘上天’选中的‘小邪魔’,专门来辅佐您败坏大秦基业的。”
“狗贼,狗贼~~”胡亥涨红了脸,气急败坏叫道:“亚父,他服用了祖龙气丹,依旧胆大妄为、僭越犯上。
不如直接送他到十八层地狱,去找皇奶奶吧!”
“都闭嘴!”羽太师淡淡道:“赵高的确不该冒犯你,可他的话也不算错。
你们两个就是纣王遇妲己,天生的一对祸胎,谁也没资格说谁。”
胡亥讷讷不敢再言。
赵高也低眉顺目,老老实实。
羽太师看着赵高,缓缓道:“即便是一块烂布,也能缝成鞋垫子。
你不仅武功高、道术强,还跟随先皇多年,练就了一身足以指鹿为马、谋朝篡位的大本事。
杀了太可惜。
而且,‘指鹿为马’的确没发生,杀了你,你肯定不服气。
我不杀你,也不能轻易放过你。
我给你个任务,你继续当皇帝的心腹,替他坐镇前线。你可愿接受?”
“太师的任何吩咐,老奴都欣然领命。能为陛下效力,老奴也甘之如饴。”
赵高先表明态度,接着又问道:“不知‘前线’是哪里?
此时,彭城囤积了最多的兵力,可陈胜逃到了陈县。”
羽太师道:“你是彭城的监军,却不用时刻待在彭城。
陈胜不会满足于占领陈县,他称王后,必定四面出击。
你便代表皇帝,镇守在第一线。
忠于大秦的将领,尽量别让他们被谋害了。
贪生怕死、不战而逃者,你负责拿下他们,让他们顶在前面冲锋。
唉,其实不用我废话。
你是先皇身边的老臣,只要思想不滑坡,定能展现出让神州潜龙绝望痛嚎的‘惊世才华’。”
“太师谬赞,老奴诚惶诚恐。”赵高心里骂娘,面上挤出谄媚的苦笑。
羽太师深深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今晚逃出荥阳,打算去投奔谁?”
赵高垂眸道:“不敢投奔谁,只是寻个地方躲起来,保住一条贱命。”
“你若没投奔对象,怎会逃走?”胡亥怀疑道。
“老奴若早计划好要去投奔谁,何至于等到今天?”赵高瞥了眼羽太师,苦涩道:“不是老奴自吹自擂,除了羽太师,荥阳城内没人能拦得住老奴。”
羽太师道:“你既然逃了,为何不带走女儿女婿、孙子孙女?
一家老小的生死,你完全不在乎了?”
赵高明白,自己需要将把柄递到荥阳朝廷手上。
他连忙急切地说:“在乎,十分在乎!只是仓促之间,带不走那么多人。
老奴知道太师的十年仁政,早已废掉酷刑,以及大范围的株连。
以太师之仁慈,不会杀他们。”
羽太师淡淡道:“化解祖龙气丹最好的方法,除了皇帝赦免,就是死亡。
却不是随随便便地死,你得为嬴氏大秦尽忠。
了结了因果,化解了业力,你们才能没有任何负担地去投胎。
若不能了结因果,即便你死了,龙气也会扎根在你灵魂深处,永远跟随你,让你无法轮回转世。
你将在地狱哀嚎到世界毁灭,永远也得不到解脱。”
赵高面色苍白,“老奴一定竭尽全力,保嬴氏江山社稷。”
“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家人,你最好聪明一点!
河阳叟明显是在下大棋,你仅是一枚棋子,如今还成了有害无益的废棋。
指望他替你化解祖龙之气,是妄想。
他既不情愿,也没能力。
不然你以为叶九天为何老老实实,我让他杀谁,他就杀谁?他难道不担心因果业力?
他试过了,他的准大罗师尊帮不了他。
他彻底绝望,彻底认清了现实。”羽太师道。
以她如今的道行,炼制不出准大罗也化解不了的“气丹”。
别说准大罗,她若以自身本源炼制气丹,顶了天控制几个普通妖仙。
妖仙还特容易造反。
她用的是祖龙级别的龙气,准大罗来了也没用。
赵高跪在地上,朝她拜了三拜,“老奴这就回家打点行装。
明日一早,便带着女婿与孙子,去彭城为国尽忠。”
“别急,我还有两个问题要问你。”羽太师瞥了眼胡亥,问道:“先皇驾崩时,真的没任何预兆,仓促到没留下诏书或只言片语?”
赵高没有迟疑,立即道:“的确没有诏书,但先皇留有遗言,要老奴拟旨,召唤扶苏太子回咸阳,让他立即继承大统。”
胡亥面色微变,紧张兮兮盯着羽太师。
羽太师好奇道:“先皇知道留下册封新皇的遗诏,说明他对自己的驾崩有预兆。”
胡亥悄悄松了口气,亚父压根不关心父皇真心选谁,只关心父皇咋死的。
赵高迟疑道:“先皇或许对自己的猝然驾崩有预兆。
甚至提前很多年,在暗中准备些什么。
老奴有所察觉,但一直没探查出结果。
除了老奴、李斯、冯去疾这些明面上的宠臣,陛下还暗中培养了一套班底。
谁都不晓得他们在哪、在干什么。
老奴只能确定,先皇驾崩的确很仓促,很突然。
先皇对自己即将突遭不祥有警觉,却不知道那一刻何时到来。
当时老奴听到柔妃尖叫,立即冲入寝宫,亲眼看到先皇躺在床上,脸上有震惊、有惶恐,也有决然。
以陛下当时的情况,老奴当然急着叫御医,让仙师拿仙丹过来救命。
可陛下阻止了老奴,还让柔妃与宫内其他人都滚蛋。
偌大的寝宫内,仅有老奴与陛下。
陛下神色怅然地说了几句话,好像在说‘朕错了,弄错了’、‘朕不甘啊’。
老奴还想问什么,陛下已经气若游丝。
在彻底咽气前,他让老奴写传位诏书。
当时老奴既不甘,又害怕,却不敢违背陛下之意,只能取来御宝,摊开圣旨,准备拟旨。可老奴墨都没磨好,先皇脑袋一歪,彻底死在龙榻上。”
这老太监在撒谎。
他当时看出人皇政状态很差,快坚持不住了,才故意研磨、铺纸拖延时间。
一旦他真将传位扶苏的圣旨写出来,还用传国玉玺盖印,立即天人感应,神灵知道,仙人知道。
羽太师看出来了什么,却没喊停他、呵斥他。
如今胡亥已经当了皇帝,扶苏也去邯郸当了赵王。
两个当事人都心满意足,还纠结啥呢?
她向赵高打探嬴政死亡时的详细情况,只是好奇嬴政的秘密。
毕竟到现在,嬴政的灵魂都无影无踪呢!
赵高继续道:“先皇驾崩,老奴吓得跪在地上,心中满是茫然与恐惧,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一群黑衣卫士冲进来,二话不说扛走陛下尸体。
之后老奴再没见过先皇。
他的棺椁的确葬入了皇陵,可结果大家都知道了。
皇陵还没封闭,秦岭下的祖龙地脉,突然死了。
山崩地裂,血雨洒落,鬼哭神嚎,场景甚是惨烈。
摆放先皇棺椁的‘九州殿’,本该成为人皇福地的核心,却消失不见,不知所踪。
那些黑衣人也再未出现人前。不晓得是不是跟随九州殿一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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