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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魔偶们忙碌的时候,不远处,维德抬起魔杖,信手挥动,肆无忌惮地使用着魔法。
各国魔法国会确实可以侦测一定范围内的魔法波动,但其侦测的道具,归根到底也只是一种炼金器具而已。
初次接触魔法世界的时候,维德曾经认为这种手段十分神奇,也担忧自己在学校之外使用魔法会被寄来警告信。
因此,他总要找到合适的地点——比如对角巷,比如斯蒂文的格拉灵农场,或者是穆迪住到自家隔壁的时候——才能放心地使用魔法。
但是学习炼金这么长时间,掌握的知识越多,维德就越意识到——魔法部的侦测魔法有多么落后、陈旧、古板。
也许是魔法部敝帚自珍,没有邀请优秀的炼金术士对其进行改造;也许是某些人刻意为之,给自己留下可以自由活动的漏洞……
总而言之,各国魔法部的侦测水平都差不多——既无法锁定到具体的人,也无法定位得非常准确,甚至对绝大多数黑魔法(包括不可饶恕咒)都没有足够的敏锐度。
这种魔法,其实只有在监控某个特定区域——比如女贞路四号——的时候,才有点用处。
此时此刻,维德在一个连流浪汉都不愿意涉足的地方,一般来说,魔法国会不可能把力气浪费在这种荒芜的区域。
所以,就算有些黑巫师在这里悄悄做一些反人类的小实验,魔法国会也像是瞎子聋子一样,根本发现不了。
但以防万一,维德还是在这个房间的周围画上了密密麻麻的符文,以屏蔽魔法国会或许存在的监测。
银色的咒语光芒闪过,如同流淌的水银般包裹住面前的棕色皮包,随后隐没不见。
无痕伸展咒作用下,这个皮包的内部已经被拓展出五六个立方米的空间,足以容纳不少的物资。
随后维德又给其施加上漂浮咒,袋子立刻变得轻飘飘的,它晃悠着,仿佛随时能从地上浮起来。
一只巴掌大小的螃蟹魔偶立刻爬了过来,用一只蟹钳夹住皮包,快速横向移动着,将袋子拖到了正在分装食盐的维拉身边。
堆积的材料仿佛融化似的消失了,最后变成货架上一排排大大小小的皮包和容器。
维拉将最后一个皮包的搭扣扣好,道:“材料分装完成。”
维兰走到正在挥动魔杖的维德身边,轻声劝说:“休息一会儿吧,主人。还有几个小时涌浪才会抵达东海岸。”
“稍等。”
维德头也不回地说道,魔杖散发着光芒,各种材料在空中悬浮、分解、重组,化为通体雪白的大鸟,流线型的身体舒展开来,显得匀称而灵动。
一只只海鸥从光芒中诞生,它们有的在工厂的上方盘旋,有的在货架上踱步,有些还用铁钩般的喙去啄维兰等人。
维德并没有给这些海鸥赋予太多的智慧和魔力,但是在它们的身上,依然看不出丝毫呆滞笨拙的模样,反而个个都灵动无比。
魔偶们看得目眩神迷,维克多忍不住道:“主人的生命炼金技术,真的越来越成熟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用力握拳。
维克多也曾经滥竽充数地参加了炼金术大赛的,但是作为魔偶,即使维德施加的魔法能让他们做出某些“非凡”的举动,但终究不是真的具有魔力,自然也不可能炼金。
维兰忍不住轻声问:“我们也是这么诞生的吗?”
“差不多。”维克多道:“只不过要比现在复杂得多。”
当最后一道光芒没入,数量繁多的海鸥拍打着翅膀,仿佛将整个工厂仓库都给填满了。
“幸好它们不拉屎也不掉毛,”维兰伸手把凑到自己面前的海鸥推开,没好气地说:“否则我一定要把这些烦人的家伙给炖了!”
海鸥魔偶们不能理解“前辈”对自己的嫌弃,还在锲而不舍地试图去啄维兰的耳朵。
“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击掌声在空旷的工厂内回响。
海鸥们瞬间停止动作,齐刷刷地仰起头,静默无声地看向维德。
“去吧。”
维德的声音平静而清晰。
刹那间,海鸥魔偶们一起拍打着翅膀飞起来,整个仓库都是它们的振翅声。
雪白的鸟儿就像是被输入了程序的无人机一样,灵巧地用爪子抓起地上那些施加了无痕伸展咒的皮包,依次穿过工厂上方破裂的窗口,迅速朝天空飞去。
维德目送海鸥消失在夜空中,随即转向维兰等人。
“你们也开始行动吧。”
维兰举起手问:“主人,如果遇到了计划外的情况呢?”
“……如果?”维德看了看他们,笑道:“不是‘如果’,意外肯定无处不在。”
顿了顿后,他轻声道:“所以有句话叫做——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
“呜——呜——”
夜风并不算狂暴,却发出持续不断的呜咽。
地上的尘土和碎纸被风卷起,到处飘扬,渲染出一种末日般的凄清氛围。
尽管路易斯飓风的风眼远在数百英里之外的海面上盘旋,但它巨大的威力已经化作无形的魔爪,伸展到纽约的海岸上。
罗斯福岛此刻正当其冲,浑浊的河水猛烈拍打着堤岸和桥墩,溅起惨白的泡沫。平民们紧闭着门窗,忧心忡忡地听着远方传来阵阵沉闷的、如同恶龙咆哮般的轰鸣。
而相隔不远的上东区,豪宅内灯火通明,阵阵音乐声透过紧闭的窗户,飘出来微弱的一缕。
窗外,是正在变得狰狞可怖的河面;而室内,人们举着香槟谈笑风生,漂亮的女孩正踩着欢快的舞步,传出笑声阵阵。
“瞧啊!”有个年轻姑娘站在窗边,兴奋地指着外面说:“这次的风暴看起来影响可不小!贫民窟可能都会被淹掉吧?”
“哦,别管那个了,反正我们这里有罗斯福岛挡着,不会有什么大事。”
另一个叼着烟的男人看着她,微笑道:“难得的周末,别被那些琐事扫了兴。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当然可以。”女孩羞涩地将手放在对方的手掌中。
窗外,涌浪裹挟着怒涛,正朝着海岸汹涌而来。
而在上方数千米的高空,第一只雪白的海鸥已经突破翻滚的云层,爪子一划,大量白色的颗粒便如同星尘般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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