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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鸿基也是停下了脚步,看向了毛飞扬。
但林异却清晰地感知到,蒯鸿基透过毛飞扬的躯壳,正在凝视着他。
“老林。”
林异神色一紧。
蒯鸿基缓缓说道:“在无限的时间里,理论上存在着无限的可能……”
“但是,哪怕是不断放射的时间线,最终也会归结为毁灭的终点,而在这个过程中,时间、无限的时间,也依旧会存在着一些微妙的交错……”
“而有那么一些「事件」,总是会精准的卡在交错点上,这就是无限宇宙的必然节点……”
“如果死亡是无可避免的必然事件,那么,就让死亡的价值最大化,成为一种让我们的计划收益最大的……「牺牲」。”
蒯鸿基话中的字眼,精准地击中了林异的心神,让他思绪涌动的同时,也是突然想到了那个疑似「无面」的自己从错位时空里渗透过来呼喊的那些话。
“你刚才说到了……「牺牲」?我在那个所谓的错位时空像是看到了一个「无面」的我,跟我说什么‘牺牲是必要的,没人能够避免’,我一开始不明白,现在我好像有点懂了……”
“「无面」的你?!”蒯鸿基的眼中骤然闪过了一缕极其幽森的光芒,“原来你还看到了其他的东西……他还说了什么?”
林异道:“它还跟我说什么‘她不在那边’、‘我们已经见过她了’之类的,它还让我们快逃——噢对了!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它让我不论如何,哪怕是死,都要相信老大。”
毛飞扬大惊:“相信老大?田公子推测老大是「至高天」的锚点,让我们绝对相信她……岂不是将身家性命都押上去了?”
蒯鸿基轻轻地摩挲着下巴,思索道:“不要急着否定一切……这里面似乎旋即很多。”
“「无面」的老林……”
“与我们的推断完全相违背的信任法则……”
“还有那个‘ta不在那边’……仔细想想的话,你要找什么人吗?”
“我不知道啊。”林异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将来我要找谁的话,那么我现在要找的应该就是缔法师吧?我们不就是去找她的吗?”
“如果这一条成立的话……”蒯鸿基眯起了眼睛,“你继续向下推导……田公子不在,你的脑子现在最好用了。”
“啊?”林异一愣,接着忽然自豪了起来,“我那么厉害吗?”
蒯鸿基鄙夷道:“相对而言的而已……毛子10分,我20分的话,田公子100分,你虽然不济,也有个21分。”
“敢情我就比你多一分啊!”林异龇牙咧嘴,“算了算了……我先推导一下……”
“我们要找的缔法师如果不在‘那边’的话……「那边」是指那个时间放逐的深处吗?”
“它还说‘我们已经见过她了’,难道说的是‘小女孩’?虽然初次见面的时候小女孩感觉很危险,但从后来的秘纹钢锯来看,似乎小女孩对我没有恶意,反而还给了我帮助……”
屠龙刀已经给他了,用不动不能怪小女孩吧?
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不要细看……到了……马上就逃’……难道也是一种警告?”
“对了!它还说,‘跟他们讲,他们知道的’,指的他们是不是就是你们啊?!”林异忽然回想起来了最关键的,也是最不容易记得的暗示!
“‘他们’?”毛飞扬和蒯鸿基相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道,“召唤田公子吧!”
毛飞扬严肃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林异:“……”
你他妈的……
“田公子……?听得到吗?”毛飞扬试着呼唤了一阵,然而却没有得到回应。
“似乎……无法传递到田公子那边。”蒯鸿基沉吟道,“这个图层……有些古怪,有一片错位时空堵塞在那边,田公子还真不一定锁定得了我们。”
“那怎么办?”林异问道。
“那就只能靠你推导了,你毕竟也有90分的智力。”蒯鸿基认真的说道。
「喂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草!」林异心中狠狠吐槽,但还是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蒯鸿基提醒道:“错位时空里面,不排除‘预见未来’的可能,但那种未来,一律视为是其他时间线上的坏结局,你可以将它们当作一定的参考条件来反推我们现在的情况。”
林异点了点头,脑海之中掀起了思维风暴。
未来、错位时空、缔法师、快逃……
忽然,一缕灵光闪现,并被他急速抓握到了手中!
“莫非……?!”
“莫非是缔法师不在时间放逐的深处,而原本应该存在的她变成了其他恐怖的存在,然后,我们在试图解放缔法师的时候遭遇了那个存在,发生了不幸,未来的我就尝试通过「梦境边界」渗透时间返回来提醒我们,却被错位时空压制,只传递过来了「无面」的那种状态……?”
“不愧是91老林。”蒯鸿基点了点头,“那快逃又是因为什么?既然不想让我们去,为什么不直接让我们不要去,反而让我们去了之后,马上逃?”
Damn把那个该死的“分”加上啊……林异嘀咕了一声,继续思维风暴。
“会不会跟你提到那个「事件」有关?”
“我们去缔法师的卧室这个事件,是我们这一次必须要发生的?不这么做的话,时间线就会朝着另一个不够好的方向发展?”
“换句话说,这一次我们以身犯险固然危险,但从全局甚至是未来出发,都‘还走在最正确的道路’上?”
就像导航说的,虽然现在有点堵车,但依旧是时间最短的路线。
“现在不这么干,将来可能要在其他的路线上遭遇更危险的危机?”
这就好比开局他如果不快速做出那些看似很傻逼的行为来提高「适应」的速度,以他提升的速度极有可能现在就追不上这样的行动节奏了?
虽然在当初一些看似很懂门道的体育生看来他的行为很蠢,但实际上体育生的认知也十分有限,根本触摸不到他这一次布局的冰山一角,而这一切,其实都走在最正确的道路上。
“只能这么解释了。”蒯鸿基认真地点了点头,“那接下来到缔法那边的时候,我们都提起一些精神吧,小心一些,见势不妙就跑路。”
“论跑路我很有经验。”林异认真地说道。
“你那点三脚猫的技术就别拿出来秀了,到时候你警觉一些,真跑路还是看我跟毛子吧。”
“呃……”林异语塞,“好吧,但话说回来……你们似乎对于这一块的东西完全不熟悉?”
蒯鸿基道:“因为这样的选择我们也是第一次做出来的。”
“什么意思?”
毛飞扬补充道:“就像之前说到的那种针线串图片,‘解放缔法’这一张图片从布局到实施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所以我们几乎没有将这一步选择到计划中去过。”
“‘过’?我们不是第一次来?”
“是,也不是。”蒯鸿基道,“成功了,我们就是第一次来,不成功的话,也许还会有第一次,也许……不会有了。”
“‘时间是一种诅咒’?”林异试探地问道,其实到了现在他已经有很多一闪而逝的灵感了,只是那些灵感还都朦胧得很,或许是他即将发现的真相,又或许,是他那失去的记忆正在重新变得清晰。
“你明白就好了。”蒯鸿基说着,又像是感觉到了些什么,忽然道,“这个图层好像不太一样,我怀疑创建者不是一般人,或许是某个老熟人。”
毛飞扬微微一怔:“你想说谁?”
“有点阿蒙的手笔在了。”蒯鸿基道,“但我现在还需要一些关键的要素来判断这种程度的设置到底是不是阿蒙给我们开的后门。”
“成都?后门?”毛飞扬下意识地摸了摸屁股。
“‘程度’,还有,系统的那种后门,漏洞。”蒯鸿基冷笑着蔑视了他一眼,“我劝你正常一点。”
“嘁……我只是帮老林吐槽。”毛飞扬道。
“我不是,我没有。”林异赶紧自证清白,“我正常的不行,可不背这个锅。”
“我只是没事坤一下,什么肖啊博啊、成都小萝莉之类的,我是一点都不懂。”
“我看你懂的很嘛!”蒯鸿基阴恻恻地笑了笑,继续观察着周围的墓碑。
“这些墓碑的布局,很像星图,但是「最初的使徒」这一档,举手投足间就自然携带着一些超凡特性,能够布置成正常,就算不是阿蒙也做得到……”
“如果不行的话就赶紧离开吧,这里的时间也是时间。”毛飞扬提醒道。
正说着,墓地外的稀薄雾气之中忽然断断续续地开始传来一些熟悉而久违的吟唱声。
【「I AvgruNnen av tKe og mrke jaGer forTapte Sjeler fanTome」(在雾和暗的深渊里,迷失的魂灵追逐幻影)!】
这俨然是林异最初的听到的歌声,不论是亡者碑林还是「高阶异形天使」都曾高声吟唱过这样的歌声。
随着那歌声不断地变得清晰,老牛仔拖着铁锹的身影也开始缓缓出现。
墓地周围的雾气之中,越来越多的「披雾逐光者」开始出现,犹如茫茫人海一般向着他们包围了过来。
【「I AvgruNnen av tKe og mrke jaGer forTapte Sjeler fanTome」(在雾和暗的深渊里,迷失的魂灵追逐幻影)!】
“「I AvgruNnen……」!”
不止是老牛仔,雾气之中若隐若现的「披雾逐光者」也在不断包围它们。
这些东西带着一种“规则性”,要是被它们困住,不管是什么人都会陷入一些危险。
总的来讲,都不太好说。
“它们来了!毛飞扬催促道,“我们该走了!千万不要节外生枝!”
可蒯鸿基的眼睛却亮了起来:“来的正好!”
“哈?”毛飞扬扭头。
“这就是我想要寻找的关键设置啊!”蒯鸿基露出了有些瘆人的笑容。
“你说这首曲子?”毛飞扬张大了嘴巴。
蒯鸿基乜了他一眼:“不然呢?「王者有三,曰身死,曰魂殇,曰道消。」阿蒙利用墓碑矩阵聚拢了迷失在图层里的魂灵,让它们以「披雾逐光者」的形态汇聚在这里,看似为了阻止其他人继续靠近,实际上却还阻挡了更深处的存在逃出来……”
“你的意思是……双向的封印!”毛飞扬惊呼道,“我好像明白了一点!”
“你现在明白有个锤子用?”蒯鸿基道,“早一天明白,我们能省下更多弯路!”
林异那个狂汗啊,虽然毛飞扬明白了,但是他还是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林异不解道,“不是要释放缔法师吗?为什么还要加固封印,不让图层深处的她出来呢?”
蒯鸿基道:“因为图层的深处不止有她啊!你被流放岭南,难道岭南只有你吗?”
“好了,有问题等等再说,我先收下这阿蒙的伏笔,确定之后,处理起来也简单多了,只只需要找到一个类似于‘阵眼’的东西就行了。”
“‘阵眼’?!”毛飞扬忽然打了一个激灵,“我知道了!跟我来!”
他说着就朝着某块墓碑加速冲了过去,蒯鸿基则是赶紧跟了上去。
林异很快发现,毛飞扬带着蒯鸿基冲向的赫然就是那块刻有歪七扭八的古老符号的墓碑,那些古老的符号,看起来就像是英文「PUDDING」。
“「PUDDING」?又是这块墓碑?”林异疑惑了起来,“这块墓碑到底有什么玄机?”
上次他问毛飞扬的时候,毛飞扬说他还不应该知道,不然会哭的。
不知道他现在能不能知道。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
蒯鸿基轻轻地抚摸着这块墓碑,想来布满阴鹜之气的脸上罕见地带着一丝温柔:“好好好,毛子,你也不算是一点帮助都没给到……”
“‘布丁’……这就是阿蒙对缔法的第一印象吗?呵呵……”
“‘布丁’?毛子你上次不是说不是吗?”林异不善地看着毛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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