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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还能这么搞?
泰玉也算是开了眼界。
虽说这种路数也不是很正,但一边是慈善家,一边是有了今天没明天的伤残老兵,大家以情感为基础的交流,便是“万神殿”,也不好置喙的。
能想到开辟这种渠道,脑子确实是好使!
不过,有这个渠道,再联想冉鸣那位“编外后勤”,这些年,卢安德缺钱到这种程度了?
还是说,自从他投过来,一直就是如此啊?
泰玉思维发散,义鸦却提醒他:“记着了,大额捐助的底数是100万,上不封顶。这种规模的款项,肯定要先和那边的工作人员沟通,详详细细问清楚,别怕麻烦。”
这回泰玉迅速理解了:和工作人员沟通就是报需求,看能不能找到心仪的“货品”,再讨价还价,最后生意才能做……啊,是慈善行为才能圆满。
嗯,这是不是说,万一“老兵互助会”里没有“脊界图景”的修行者,那位大君阁下也能手一指,给某个倒霉蛋说“你现在退役”,等把这笔钱捞到手,原地再入伍?
义鸦继续提醒:“还有,这渠道多少有些敏感,用一次就等于是在那边挂号了,以后有事儿,说不定会主动找你,这种脸皮他们还是有的;另外,也可能会有其他方面给你贴标签,哪怕你身份上与‘天渊遗族’毫无关系。”
“这无所谓,只要你们不怕让我给连累到就行。”
“说得你现在随时能招灾惹祸似的,有几个子儿,就飘成这样?”义鸦又“呸”了声,却还记得强调,“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这个渠道是能帮你联系到‘货品’,但那终究不是普通文本,是要靠活人来转述的,是个人就有情绪、有欲求、有起伏、有错谬,沟通起来并不容易,你要有这个预期。”
“我明白。”
便在泰玉向义鸦拍胸脯保证自家理解力的同时,距离他不过两公里的位置,折荣正在接受上司难得的狂风暴雨般的训斥:
“你究竟听没听明白安排的任务?为什么不断他的网?”
“他打电话全无预兆,直接拨出去……”
“别废话,你之前为什么不断网?为什么不做通讯限制?正常训练营,包括维度那边,所有服务人员对外联络都受限,最起码也要备案、打报告,偏你在那边充大方?”
折荣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说到底还是他最初“立规矩”阶段太放纵,自恃有通讯监听等技术手段,还想着挖出点儿线索、情报玩玩,不料泰玉这厮路子太野,稍给出一点儿空间,就能给你折腾出大乱子。
如今权限放出去了,想收回来,就要有得罪人的觉悟。
可觉悟顶个屁用!
至于“得罪人”,真有效果还行,可以泰玉那性子,大概率就是人得罪了,人家该咋咋地!平白毁了之前那一点儿交情。
折荣理亏,不敢多说,可是心里头难免也腹诽:只找旧账,不说应对,看来你也有些乱了方寸……
似乎是感应到了他的心思,上司那边不再做情绪上的发泄,缓了口气,说起了背景情报:
“义鸦、屠前这两个人,是直接在卢安德那边挂号的,被赶到‘佑冲星’,分析人员认为‘保护’意图居多,是对‘游-1337号星门’对面异常事态的反应。由此基本可以确认,卢安德与星门对面的善隆大祭司,已经有了联动,并且会有……应该已经有了动作,最近正进行的预备役换防,各方都安插了大量人手,局面复杂。”
这我也知道。
折荣继续腹诽,却不敢插嘴,因为他知道,这是上司在梳理思路,调节情绪。
“且不考虑‘星门’那边的事,义鸦提供了这个渠道,泰玉必然在卢安德处挂号,事实上这就是一种引荐。传言说,这二人与卢安德关系不好,现在看来,终究还是断骨连筋。卢安德和泰玉……”
折荣越听越感觉不妙,忍不住插言打断,乱以他语:“话说泰玉联系义鸦,也是为了帮辛芮,那不就等于是帮我们?有这么一股力量介入,也能更好和塔布勒那边推拉,而且这样更自然——这下不再只有靠辛芮天赋吸引过来的‘万神殿’某祭司,还有卢安德一方,毕弗多少也会受点儿刺激吧?”
不等上司回应,折荣又想起一节:“还有,我记得,卢安德在这边的产业,冉鸣负责的都是那种比较光鲜的,按照这个逻辑,老兵互助会或许也是?阿扎尔和冉鸣这条线,原来是想通过冉染接上,现在有这样额外的由头,就可以更自然,也不会引起他人的警觉……”
唔,怎么越说越不对劲?
折荣越说越心虚,大脑飞速运转,又想到一件事:“你不是说咱们现在缺人手嘛,那么在一定范围内,那两个天人佣兵是否可为我们所用?毕竟,其他人不好找贡献度,我们好找啊!”
末了,他大声总结:“这么一想,全是正面效应,真是意外之喜!”
上司保持至少五秒钟的静默,才又开口:“让卢安德提前关注泰玉,就是最大的问题。”
一语中的。
一个疑似来自“孽劫世”的破碎的魂灵,与那个时代的余孽碰在一处,谁也不知道会迸出怎样的火花。
未知是很可怕,不过一件可以预见的事情,看上去反而更可怕:
节奏,上司一直强调的节奏,明显失控了。
要说折荣不是那种会刻意推卸责任的人,可这时候,他忍不住就想嘟哝:“还不如早早就把《脊界图景》交给他,不至于生出这个事端。”
“是我的问题,我的判断出了根本性的错误。”这一刻,上司竟然主动认错,“我曾经认为,目前的泰玉,是在梦境系力量的作用下,由那个‘无名氏’虚无化了泰玉、百蕉意识,最终形成的不完全心智体,本质上没有目的性、没有章法,只会任性挥洒他的力量,像一个毫不顾忌后果的孩子。但事实证明……同样也是他主动向我们证明,他可以有目的性,也可以通过自身知识、力量和社会关系,主动获得他想要的东西。”
稍停半秒,上司又叹了口气:“这样,他就不是一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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