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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突然抬起手,在瑰玥苍白的脸上捏了捏。
    没有温度。
    手感不错。
    很是真实。
    瑰玥:“……”
    捏她?
    好大的狗胆!
    她眯了眯眼。
    张开嘴,一口咬到了宴淮真的脸上。
    “嘶——”
    宴淮真感受到脸上的痛意,嘶了声,眉梢微挑,比女子还要精致昳丽的脸上蓦地扬起一丝笑来。
    “不知姑娘的遗愿是什么?”
    瑰玥是个颜控。
    被男人脸上的笑晃了晃眼。
    只觉得这男人已经被她吓疯了。
    笑什么笑。
    哭才对。
    系统也是莫名其妙。
    刚刚还对瑰玥一脸敌意,怎么瑰玥搞了这么一出,他脸上的笑反而更加真实了?
    应该是它的错觉。
    瑰玥歪了歪头:“你不是太子?我要你当皇帝。三月内,你若是当不上皇帝,呵。”
    苍白漂亮的脸上浮起一道恶劣地笑来:“那你……就去死好了。”
    说着,她笑意一变,看起来乖巧极了:“当然,你若是当上了皇帝,我可保你长生不死。”
    闻声,宴淮真哦了一声,语调拉长,似在思考。
    瑰玥眉梢微挑,她这一招可谓是百试不灵。
    人啊。
    总是贪生怕死的。
    她嘴角勾起一抹阴森森的笑,双眼滴着血泪。
    直勾勾望着男人。
    三秒后。
    宴淮真直接躺倒。
    “那你杀了我好了。”
    瑰玥:“……”
    她瞪眼。
    她的‘尸体’还在旁边呢。
    男人一副无赖的模样,丝毫不见刚刚的凌厉狠辣。
    双眸微闭。
    呼吸平缓。
    看着竟是要睡了过去。
    不怕死?
    她不信。
    瑰玥的脑袋瓜悬在半空中,一声冷笑,长发如瀑,越来越长,如同绸缎般缠上了宴淮真的脖颈。
    用力。
    【宿主,男主不能死!】
    系统头都要大了。
    “咳。”
    呼吸微滞,宴淮真轻咳。
    男人脖颈微扬,让瑰玥缠得更顺手些,和刚刚瑰玥抬着下巴给他掐的画面意外相符。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再不应,你就真的要来陪我了。”
    宴淮真打了个哈欠,睁开眼,修长五指伸向自己的脖颈。
    发丝如缎,光滑柔顺。
    他看向瑰玥。
    声音懒散中带着几分疑惑:“姑娘的遗愿,为何是让我当上皇帝?”
    瑰玥随口瞎编:“我需要要真龙之气,来养我的魂魄。”
    宴淮真哦了声。
    旋即眨眼道:“你需要龙气?我父皇就住在养心殿,唔,隔壁,姑娘可自行前去。”
    说着,他顿了顿:“我也可以领路的,他当了几十年的皇帝,身上的龙气应该足够姑娘用了。”
    男人说得漫不经心,就像是他口中的皇帝是个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
    而不是他的父皇。
    瑰玥啧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嫌弃:“他太老了。”
    宴淮真:“……”
    他轻笑。
    “那,你还是杀了我吧,恕我无法完成姑娘的遗愿了。”
    他躺平,闭眼。
    瑰玥:“……”
    没劲。
    【看到了吧,这男主,简直是毫无斗志,咸鱼到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
    系统也很是无奈。
    瑰玥刚想吐槽,突地感到身形不稳,灵力溃散。
    “怎么回事?”
    【因种种原因,你只能幻化为一个妖精在这个世界出现,作为一个新生妖精,你折腾了这么半天,妖力匮乏属实正常。】
    系统解释道。
    瑰玥:“……”
    她长这么大,还从未遇到力气不够用的时候。
    那就不是她的问题。
    “你好垃圾,给我这么一个破身体。”瑰玥说得理直气也壮。
    【……】
    统生多艰。
    还不是这年头干什么都难,绑定的一个又一个宿主简直是祖宗。
    说不得骂不得。
    一不顺心比那个男主还咸鱼摆烂。
    一副任务做不了,你抹杀我吧的姿态。
    接二连三。
    它的能量就这么消耗没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人的精神状态都那么颠。
    这不。
    它才想到去惊悚世界这里找一个精神状态已经被磨炼的非常好的宿主呢。
    结果!
    哎。
    哎。
    哎。
    系统沉默。
    不想说话。
    瑰玥最终放下狠话:“三个月,你若是当不上皇帝,你的死期就到了。”
    话落。
    身形在月光下微闪。
    感觉到异样,宴淮真睁开眼。
    然后就听到凶巴巴的一声。
    “把眼睛闭上!”
    “否则,吃了你。”
    下一秒。
    瑰玥的头以一个飞快的速度朝他飞来。
    “砰——”
    巨大的碰撞声。
    宴淮真:“……”
    他晕了过去。
    男人额角微红,隐约看到鼓起一个大包,是瑰玥刚刚的杰作。
    系统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宿主,你在做什么?】
    瑰玥:“看他不顺眼。”
    说着,她感觉体内的灵力不稳。
    旋即化作一道流光流向那把红伞。
    ……
    ……
    翌日。
    “殿下……”
    小太监胆战心惊地看着宴淮真额角的伤口。
    谁人不知道。
    当今太子殿下最是爱惜自己那副相貌,平日里有一点瑕疵便要大发雷霆。
    若是不见血,是不会停息的。
    “怎么?”
    宴淮真一身太子红袍,锋利如刀刃般的眉梢微扬,不怒自威。
    “启禀殿下,殿下额角有处红肿。”小太监斟酌片刻,还是实话实说。
    宴淮真沉默,修长手指覆上额角。
    长睫微垂。
    余光落在内室的床榻上。
    干净整洁。
    毫无痕迹。
    宴淮真放下手:“昨晚,可曾听到什么异响?”
    由于上一任大太监已在昨日被宴淮真手刃了,昨日当值的只有小太监一人。
    他光顾着紧张了。
    并未听到什么。
    小太监眉眼低垂:“回殿下,未曾。”
    “嗯,出去。”
    宴淮真淡淡道。
    “今日头疼的很,不去早朝了。”
    他不上早朝早已是家常便饭,不少大臣上文弹劾,可谁让圣上就偏偏宠他一人。
    谁也奈何不了。
    小太监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小心退下。
    宴淮真眸光看向窗外。
    旭日东升,朝阳四射,春光明媚间,片片桃花伴着微风飘落进窗边的软塌上。
    红伞静静地躺在那里。
    伞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旁边的酒壶沿上银质沿边,闪耀着华丽的光芒。
    两者交辉相应。
    分外搭配。
    宴淮真起身把红伞拿到手中。
    昨日的酒已然干涸,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男人指腹在伞上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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