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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里斯.欧文被吓得不轻,那一瞬间他想到了那些莫名其妙全家暴毙的倒霉蛋们。
别人的‘走着瞧’可能只是失败者的叫嚣,但那个疯子真的说不准。
坐在地毯上缓了好几分钟,他才咬着牙撑着发软的膝盖,勉强挣扎着站起来。
胸口的闷气和后怕还未散去,但他必须立刻离开这里!不能再待下去!
他踉跄地冲到包厢门口,猛地拉开那扇沉重的木门。
焦急地冲外面吼道,“比尔?你们人呢?!该死的……”
然而,门外走廊的景象瞬间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剩余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大脑一片空白。
只见庭院里那座装饰性的中式凉亭下,他的四名精悍保镖,此刻全无平日的风光。
他们如同被拆卸掉电池的玩偶,一个个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背靠着凉亭的立柱。
每个人的双手都被数根坚韧的塑料扎带死死反绑在身后,双脚也被同样牢牢捆住!
他们的嘴巴被不知哪里来的强力胶带封住,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脸上写满了惊恐和羞辱。
“Fuck……”
鲍里斯骂了一句,然后看向周围,“有人吗?”
这个私家菜馆虽然只做会员的生意,但平时也不是一个人都没有。
而现在,竟然连厨子都没了踪影。
在厨房里找了把剪刀,帮他的保镖恢复了自由。
其中一个保镖扯开了嘴上的胶带,“Sir,我们要不要报警?”
他迟疑了一下,“或者……报告给国物院?”
鲍里斯.欧文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低声的咆哮,““闭嘴!报告什么?报告我们被一个‘服务生’捆得像感恩节火鸡一样狼狈不堪吗?别再给我和你们自己丢人了!立刻从这个鬼地方滚出去!立刻!”
他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要不要惹恼一个疯子,是一个非常容易的选择。
他当然可以把这件事情搞大,但仔细想对方除了赶走了他的客人和这里的工作人员之外,做过什么吗?
没有,完全没有……
甚至连威胁的话都没说……
鲍里斯.欧文咬着牙,率先迈开还有些发软的双腿,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冲出庭院,直奔停车场。
保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同样一瘸一拐的紧跟在鲍里斯的身后,如同丧家之犬。
……
华夏凌晨的时候,特勤局的琳.雅各布斯给鲍里斯传来了消息。
“大史先生,特勤小组已经在您家周围守了十个小时,红外扫描、街道监控和巡逻报告,一致显示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人员。”
根本没有休息的鲍里斯,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
“那个疯子一定是在哪里盯着……”
琳.雅各布斯语调平稳,“Sir,我理解您的担忧,但现实是,您家草坪的松鼠洞都被探针检查过。”
“夫人和孩子在地下室的安全屋里吃过两顿餐食……”
她的声音微顿,“根据评估,持续最高级别的保护反而会暴露安全屋的坐标,我建议两小时后转为二级戒备,让您夫人和孩子回卧室休息。”
鲍里斯的眼神变换,不过特勤局确实不可能为了他捕风捉影的想象就一直让人守在他的家里。
这时候他倒是有些后悔,之前应该把家人带到华夏的。
“好吧,琳,非常感谢你的帮忙……”
跟对方客气了两句之后,鲍里斯把电话打给了他的妻子。
安抚了对方一番之后,这边的已经天色将亮。
鲍里斯长出了一口气,现在看来姓徐的似乎确实有顾忌,自己可能真的想多了。
“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
“老板,就这么放过他?”
张彪有些摸不准徐川这次的意思。
按照以前的风格,这多少要给鲍里斯.欧文拍套裸照。
徐川摆了摆手,“搞他一个人没有用,而且这种事也不是他能解决的。”
张彪一脸的疑惑,“那我们这么折腾到底是为了什么?”
徐川径直走到茶台旁,慢条斯理的执起紫砂壶,滚烫的水流注入杯中,鼻塞的茶叶打着旋舒展开来。
他端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略显玩味的神情,啜饮一口,齿颊留香。
徐川眼皮都没抬,指腹摩挲着温热的杯壁,嘴角微微的勾起,“礼数嘛,总要走个过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张彪困惑的脸,“这叫先礼后兵,至于我的兵么……回礼正在来的路上。”
张彪耸了耸肩,他还真不清楚自己的这个老板到底给鲍里斯.欧文安排了什么幺蛾子。
这个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两天后一个由二十名成员组成的团队,悄无声息地抵达了京城。
人人手持货真价实的美国护照,背景清白得像一张新纸,各自带着旅游、探亲或商务考察的幌子。
这些人三人一组分散住在数个酒店,通过加密手机进行联系。
他们的任务简单到令人发指,却又极富执行力。
根据手机定时收到的匿名资料(目标照片、行动轨迹),找到那些挂在大使馆名录下、为鲍里斯鞍前马后的工作人员。
然后,用一切“非致命但绝对令人痛苦”的手段,让目标“短期内无法愉快地上班”。
于是,一种诡异、精准且持续不断的“工伤浪潮”开始在美驶馆内部蔓延。
资深翻译下班刚出地铁口,就被“走路不长眼”的背包客撞得滚下楼梯,右臂粉碎性骨折,至少要休养三个月。
财务专员周末带着孩子逛公园,莫名被卷入两拨“外国游客”因拍照引发的“误会性口角”,混乱中被推搡撞上花坛边缘,轻微脑震荡加两根肋骨骨裂。
一名司机在地下停车场取车时,被“不小心滑倒”的清洁工人泼了半桶刚稀释的强碱清洁剂。
尽管躲得快,腿部还是被灼伤大片,外加吸入刺激气体导致的急性呼吸道损伤——只能躺病床吸氧。
另一名司机则是在下班路上,被一辆“转向失控”的共享单车精准地迎面撞上膝盖……
当第十五个大驶馆工作人员的工伤申请摆在鲍里斯.欧文的办公桌上时,他终于、百分百、无比清醒地意识到那个姓徐的疯子,根本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这个无耻的家伙……”
在调查了所有的‘工伤’事件后,让他窒息的发现这一切竟然全部巧妙的利用了他们‘自己人’,连外交抗议都难以找到直接抓手。
虽然暂时还影响不了史馆的日常运转,但如果继续下去的话就说不定了。
而这种噩梦般的“人员消消乐”,竟毫无止歇的迹象,每一天都可能迎来新的坏消息。
而这些坏消息,让鲍里斯犹豫着要不要限制史馆人员外出。
……
三里屯的霓虹灯将十月份的夜染成迷幻的紫色与腥红。
“Vortex”巨大的招牌如同漩涡般旋转闪烁,震耳欲聋的电子乐浪仿佛有形物质,撞击着街道两侧橱窗的玻璃。
门口衣着光鲜、等待入场的年轻男女排出长龙,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香水、烟味与发酵的躁动。
一辆悬挂特殊牌照的黑色SUV低调地停在后巷入口,三名身着便装的海军陆战队使馆警卫队员从车上下来。
他们平时的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制在史馆内,并且外出时不许穿着军装。
今天是他们的休息日,本来应该先去超市进行采购,不过内部盛传大史可能会限制外出。
这让他们赶紧抓住这个机会出来找找乐子。
这几个人身材挺拔,剃得极短的锅盖头,与周遭奢靡浮华的氛围格格不入。
不过周围不少的国际面孔,让他们相对而言并不算是扎眼。
穿过喧闹拥挤的舞池,四个人坐在卡座里熟稔的要了啤酒。
“呼……终于出来了。”名叫戴维斯的队员伸了个懒腰,“这一个月真是憋死我了。”
另一个叫约翰逊的没说话,小口啜饮着冰凉的啤酒,目光持续过滤着舞池攒动的人头和光线暧昧的角落阴影。
右手下意识地搁在靠近腰侧,那里本该挂着配枪硬质枪套的地方。
戴维斯灌了一口啤酒呀,嘴里发出舒爽的声音,“听说史馆里好多人都请假了,鲍里斯觉得有人在针对我们。”
几个人一起抱怨着,“狗屎!下个月的假肯定泡汤了。”
名叫汉森的队员目光黏在舞池里一群扭动的年轻女孩身上,清一色东方面孔,妆容精致,短裙闪烁。
其中一个穿着银色亮片吊带裙的女孩尤其吸睛,舞姿像条灵动的蛇。
他咽了口唾沫,身体的某个部位似乎在蠢蠢欲动,将近一个月的值班,让他们急需把精力发泄出来。
“别急兄弟,这些华夏女人很容易泡到手的,有时你只需要请她喝杯酒。”
约翰逊大笑着拍着汉森的肩膀,不过他的笑声在满是噪音的环境里根本听不清楚。
“要不要来一支?”
戴维斯递过一支卷烟,约翰逊随手接了过去,这种明显手工自制的东西,肯定是加了料的。
戴维斯给自己点了一支,然后显摆的说道,“这里不好买,我也是托了关系才买到的。”
汉森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伸手接了过去,放在鼻尖闻了闻,嗯,只是大蔴。
确定了之后,他熟练的把烟点燃。
旁边卡座里的人似乎闻到了加了料的特殊味道,视线扫了过来,在跟戴维斯对视了一眼之后,露出了一个同道中人的笑容。
几个人先是喝了几瓶啤酒,然后开始寻觅各自的猎物。
舞池里的人非常多,用人挤人来形容都算是客气了。
汉森拿着啤酒穿行在人群中,他的目光落在之前那个穿着银色亮片吊带裙的女孩身上。
他的眼睛充血泛红,整个人心跳加快,周围的人和声音似乎被某种力量拉长。
身边经过的人被他撞开,大部分都投过来厌恶的表情。
“你特么的……”
有人冒出几句国骂,然后被身边的人拦住。
他走到了吧台旁边,然后毫不犹豫的把手搭在那个女孩儿的肩膀上。
女孩儿被吓了一跳转过头,一张有些混血的面孔,让汉森更加的兴奋。
而大麻的刺激让汉森的情绪很亢奋,他一把抓住女孩儿的手腕。
“宝贝,一个人喝酒多闷?陪我一起!”
“放开!”女孩试图挣脱,手腕被攥得发白。
周围的人有人开始起哄,也有人试图帮助女孩儿脱困。
这时候另一只大手搭在了汉森的肩膀上,一个纯正的德州口音在身后响起,“放开她,你真给陆战队丢人。”
汉森立刻转过身,“Fuck……”
他根本没看对方是谁,直接挥起拳头砸了过去。
身后的人轻松的躲过,然后手臂用力把汉森推向一旁。
周围的人立刻发出一声惊呼,躲开了他们的周围的同时拿出手机开始拍视频,甚至有人开了直播。
两拨外国人起冲突,这可太有意思了。有人立刻开始起哄。
戴维斯和约翰逊看到了这边的混乱,“该死,就不应该带这个新人出来。”
他们骂了一句,不过还是推开人群挤了过去。
“嘿嘿,兄弟,这是个误会……”
戴维斯一句话还没说完,脚底下就被人绊了一脚,同样吸了大蔴的他一个踉跄,手里的啤酒成天女散花泼了出去。
周围的半圈人全都遭了殃。
“我擦……”
“Fuck……”
戴维斯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酒瓶,他摊了摊手,“额,这是一个误会……”
紧接着他就被旁边的一个人踹到在地……
当一个人动手之后,后面的事情就是顺水推舟了。
……
当鲍里斯.欧文得知自己的警卫队被抓进了警局,那一瞬间差一点脑淤血。
“Sir,现在怎么办?”
他的助理轻轻的问道,“我们要不要找一下华夏……”
鲍里斯咬着牙点了点头,“当然,这种事难道还打算瞒住吗?”
“就算我们想要瞒住,你以为那个姓徐的会放过吗?”
他很清楚这件事是谁做的,一瞬间无比后悔没有限制人员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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